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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的分娩——长篇报告文学《信合恋歌》连载之七

阅读次数:1916来源:省联社遵义审计中心  作者:罗文  2021年4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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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中国大地满目春风。

这一历史时期,农业农村经济的振兴,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。

一个“土地下户”叫万千田野生机一片,靠的是生产关系的变革。农村信用社迎来亮丽的曙光,也在静静的等待中,摇动划过初春冰封的那一把橹。

1996年,注定在农村信用社发展历史上被铭记。这是迄今69年信合史上影响最为深刻的一次改革,一道走向独立发展的分水岭。

这年的初秋,时间定格在8月22日,《国务院关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》下发。

“农行不再领导管理农村信用社,信用合作社的业务管理改由县联社负责。”

“对农村信用社的监督管理,由人行直接承担。”

“自主经营,自担风险,自负盈亏,自我约束。”

1997年12月27日,行社正式“脱钩”。

从此,农村信用社走上县联合社、基层信用社两级法人并存的时代。

这期间的1999年,遵义市拟建市级统一法人联社——遵义市农村信用合作社联合社,但后来因国家改革政策调整而搁置。

行社“脱钩”后,随着国家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入,工行、农行、中行、建行等国有商业银行实行商业化经营战略,收缩农村机构,实施信贷退出,撤销效益差的基层机构,支农贷款量少,农民获得金融服务的渠道十分有限。一些地方出现金融服务“真空”,农民办理金融业务要走五六个小时,多数信贷业务要跑三五个来回。

服务“三农”的历史重任,义无反顾地落在农信人的身上。

这,给农村信用社改造成真正的合作金融组织,提振了信心和勇气。

这,给农村信用社的生存和发展,腾出广阔的时间和空间。

这,给农村信用社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。

但是,要走向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,并非那么平坦。

当时的农村信用社,由于长期以来没有独立生存的发展空间,资产规模不大,资产质量不高,亏损信用社举不胜数,高风险社比比皆是,历史包袱积压过重。经历了岁月的“流浪”漂泊,就像一个长期缺“奶”的孩子,营养不良,个儿不高,要想一下子登高一跳,身体还很虚弱。

然而,春天毕竟来了。

“这段时期,农村信用社脱离了农行,有了自主经营的空间,经营状况慢慢好起来,经营收入渐渐的有了盈余。”凤冈农商银行行长杨文波回忆往事。

1998年,行社“脱钩”的第三年,杨文波进入绥阳县大路槽乡信用社,经历过当时的发展状况。“坐着三轮车,或搭那些赶遛遛场的老乌鸦车下乡,跋山涉水,打交道的是农民,沿袭的还是过去的做法,只不过环境条件要稍稍好一点。”杨文波深有体会。

“但是,历史遗留下的包袱还没有消化,农村信用社还是负债前行。”

“人员少,业务素质低,管理不规范,没有什么存贷款目标规划,存在着哪里黑哪里歇的迷茫和盲目性,资金匮乏,人才匮乏,诸如此类的现象还相当突出。”

那时,他每个月领180元的工资,比政府部门的一般工作人员要好一点。

“到乡里到村里对接工作,没有发言的席位,人家也只给三分钟的时间打发。”杨文波说,那时的农村信用社,还不像一家真正意义的银行,社会地位不高,同行根本瞧不起,好在农民欢迎。

同样的感受,在中年信合人曾宪台的记忆深处,烙下那段忘不掉的往事。

“我当时在桐梓县的花秋信用社,那时候条件差,每到冬天,烤火都成困难,一到晚上,冷得打抖,脚上经常起冻疮,只得用萝卜烫。”曾宪台说,因为单位每个月只付40元钱的水电费,实际用下来要花100多元钱,当时每个月的工资250元,只要稍微不冷点,就把电源开关给关了。

曾宪台记得,当时的花秋信用社存款40万元,贷款90万元,那些年年年亏损,只得向农行借钱。曾经想离开放弃过,看不到希望,不知路在何方,没有信心。

父亲也是信用社的,就教导他:“不行,农村信用社虽然是集体,服务好了农民,吃饭不成问题。”

“真诚真心对待老百姓,不要嫌贫爱富,你敬他一寸,他敬你一尺。”

一路走来,曾宪台一家三代,感恩信合,感恩每个时代。

农村信用社创业之后的40年间,没有自己的上级管理机构,业务发展由人行或农行代管,在生存和发展中一路坡坡坎坎。

《遵义市金融志》这样写道:到1996年从农行脱钩时,遵义地区包括信用联社、信用社、信用分社、储蓄所在内的522家法人机构,各项存款11亿元,各项贷款不到7亿元,66家信用社资不抵债,高风险信用社达93家,不良贷款占比达46.2%。

“上无爹无娘,下儿孙满堂。”

“一间房,两张床,营业场所加伙食房。”

这是那些年农村信用社的形象写照。

甚至到了2003年统一县级法人治理改革前夕,遵义农信的发展还站在“草地雪山”上。

打点往事,漫漫信合长途,那些渐行渐远的挎包,穿行于风雨中的背影,渐渐模糊了多少信合人的视线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