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,步入信合已是4年有余,前些日子偶然间发现一张与父亲的合照,不禁感叹,时间真的改变了我的父亲,原本身姿矫健的他步伐已不再轻盈,体格也不再健硕。
印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巨人,无所不能,总是为家人安排好一切,小时候跌倒哭泣,父亲总是会告诉我:“以后遇到的跌倒会比现在的多得多,所以这点小痛就当是一种历练吧”。父亲的这句话一直陪伴我成长,每当失意时想起,便觉得什么都不是事儿了。
在儿时的记忆里,父亲由于工作的关系,经常不在家,这也是我对信合的初印象——下乡、出差,加班。走村串寨这个词被当时的父亲用行动表示为“铁脚杆”。这个词对于当时稚嫩的我来说,甚有些许生涩,不懂什么叫做挎包精神,什么叫做送资金、送信息,只是偶尔从父母谈话间,粗略的读懂一二。
少不更事时,总喜欢缠着父亲带我去上班的地方。记得1996年春天,那年我8岁,正值联社挂牌开业,记忆中那场面是第一次看到,湄江河畔彩旗飘飘,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,我那时不懂到底是在干什么,只知道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,看父亲与来访的人交谈,现在回想起来,父亲伟岸的身影以及侃侃而谈的样子在脑海里依然清晰,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,当时的父亲是超人,能和很多人一直谈话,而不喝一口水,能一直站着介绍联社的概况,而不坐下休息。受父亲的影响,那时的我就觉得农信社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行业,三尺柜台内不绝于耳的是算盘的敲打声和不停数钞票的声音,柜台外是过往商贩的吆喝声和来往客户的咨询声。
记忆中的父亲将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农信社。1987年12月21日,我出生当天,母亲来到医院待产,在看到母亲久久没有动静时,父亲就请身边的外婆代为照看下母亲,当时的父亲是一个乡镇的主任,因为那天是乡镇赶集,信用社里只有两个新人,父亲说他不放心,请求母亲原谅后就匆忙离去,哪知父亲刚走,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世界上了。后来,母亲每每向我提起这事,都笑着说:“在你爸心里的呀,工作可比你重要哟”!而父亲总是笑而不语。
1998年6月7日,湄潭遭受特大洪水灾害,那年,我上四年级,由于暴雨一直下个不停,学校通知停课,由老师把我们送回家,回到家里,父母亲都不在家,外面暴雨连天,父亲打电话来说,单位被洪水淹了,他必须留守在那里,以防意外发生。而妈妈也被堵在路上,回不来,依稀记得当时的感觉,一个人在家,怕到不行,一直到后来母亲回来后,恐惧的心情才有所好转。记不清那天父亲是多久回来的,只记得第二天起床时,问起母亲,才知道父亲由于怕洪水再次来袭,昨晚一直到凌晨才回家,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又往单位赶。
后来,父亲交流到凤冈县,回家的次数更少了,有时半个月才能见到父亲一次,每次回来,父亲总会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与我交谈,谈学习,谈近况。就这样,我慢慢的长大,而父亲慢慢的老去,直到大学毕业,我也挤进找工作的大流中,当我提出想来农信社时,父亲很是反对,他总说,一家人全在一个单位不好,因为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。而我坚持说服父亲,因为在我心里,从小看着父亲付出太多,作为女儿的我也想和父亲一起,不图能帮父亲做什么,只是想,像儿时一样,能跟在父亲身边。
父亲之于我,更像朋友,年少时,我也有过叛逆期,也曾把父亲对自己的好错误的理解为干涉自由,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心智的不断成熟,越发懂得父亲的用心良苦,父亲一直以来的梦想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有所建树,如今父亲已临近退休,而我将带着父亲的梦想继续在“服务“三农”的路上行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