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闻到花香,感到微风吹来,原来夜里的风这样温柔。我听到鸟声,看到满天的星斗多闪亮。咦,以前怎么没有如此体会?哦,原来是上帝叫蜗牛牵我去散步…
———题记
东流逝水,叶落纷纷,从女儿呱呱坠地到现在,十年的光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!曾经那个奶声奶气、咿咿呀呀的小女孩,如今已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小学生了;曾经那个蹒跚学步,摔个跟斗就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小女孩,如今已是在校运动会上大显身手的小运动员了;曾经那个抱着妈妈大腿嚎啕大哭“不要妈妈上班”的小跟屁虫,如今已是背着书包站在分岔路口“妈,路上注意安全,晚上早点回来”的小大人了!然而一切和谐温馨的画面都在“陪读”的路上戛然而止!“不写作业母慈子孝,一写作业,鸡飞狗跳!”步入小学后,这便是我和女儿之间关系的真实写照!
“秋天来了,挂花开了…”女儿正襟危坐,拿着语文书认真朗读。“什么花?请用手指着字认真朗读!”我皱了皱眉头,毫不客气的打断。于是,女儿调整了坐姿,重新开始 “逐字逐句”的朗读:“秋天来了,挂花…”“挂花、挂花,你告诉我,挂花是什么鬼!”一股怒气从丹田直冲天灵盖。“挂花就是挂在树上的花…”显然被我的怒气震慑到,女儿怯生生的答道。于是乎开始咆哮:“挂、挂什么挂、挂和桂你分不清楚啊,这么简单的字都要念错,不知道你一天在搞什么…”洪荒之力彻底爆发,又是一阵“血雨腥风”…最终,女儿在抽泣中入睡,望着稚嫩的小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泪痕,我的心仿佛掉进鲜榨的柠檬汁中,一阵酸楚,带着满满的愧疚,再一次暗自下决定“改掉暴脾气,坚持春风细雨、润物细无声式的教育”。
…
“妈,这道题我实在想不出来!”“朱德的扁担那篇课文上都有这句话,请你先复习在做作业,可以么?”
“妈,跳远的跳字怎么写?”“跳,一年级的时候就学过了,你读的忘天书哇,查字典去!”
“妈,我不知道这题算式,老师为什么给我画×?”“先算的要加小括号,小括号!跟你说过不下百遍要记住小括号,小括号,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呐,气死我啦!”
…
在陪读的路上,我仿佛已经陷入“克制—爆发—内疚—反省—再克制—又爆发—仍内疚—继续反省”的恶性循环。在女儿心里,我已是名副其实的“河东狮吼”。对女儿的成长,我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—团团转!但是她的成长速度却像只小蜗牛,不管你在后面怎样的“吼”,甚至是“推”“踢”,但这只小蜗牛还是不紧不慢的挪动,有的时候甚至躲进自己的“小房子”不动了。美国诗人梭罗曾说:“如果一棵树一开始成长得比较慢,它以后必然有强大的根基。我相信人类的成长也是如此。”然而,我却无法说服自己“女儿的成长也是如此!”于是,调整心情,对女儿进行“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”的促膝长谈:从匡衡的凿壁偷光到苏秦的悬梁刺股;从顾炎武的自督读书到陈毅的误吃墨水;从失去光明的海伦到患有渐冻症的霍金。走出历史长廊,女儿眼中噙满泪水,“他们都好可怜也好厉害!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,好好学习!”然而,和谐的氛围不超过三天,“昨天的故事”依旧在上演!
一次偶然的机会,《牵着蜗牛去散步》这篇美文映入我的眼帘“上帝给我一个任务,叫我牵着一只蜗牛去散步。我不能走得太快,蜗牛已经尽力在爬,每次总是挪那么一点点。我催它,我唬它,我责备它。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,仿佛说:‘人家已经尽了全力嘛’。我拉它,我扯它,我甚至想踢它。蜗牛受了伤,它流着汗,喘着气,继续往前爬。真奇怪,为什么上帝叫我牵着一只蜗牛去散步?上帝啊,为什么?一片安静,无人应答。好吧,松手吧,反正上帝不管了,我还管什么,任蜗牛往前爬。我在后面生闷气。咦?我闻到花香,原来这边有个花园。我感到微风吹来,原来夜里的风这样温柔。慢着,我听到鸟声,我听到虫鸣,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闪亮。咦,以前怎么没有如此体会?我忽然想起来,莫非是我弄错了?原来上帝叫蜗牛牵我去散步……”我内心深处被触动了:原来在如今这种快节奏、强竞争的社会氛围中,是我一直在强行的把优秀品质“复制”并“粘贴”在女儿身上;是我潜意识的要求女儿在小小的年纪就能高效办事、高度自律。在女儿成长的道路上,我“拔苗助长”了,我忽视了她个性发展!
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,妈,春江水暖怎么会是鸭先知?我觉得应该是鱼先知!”“为什么说是鱼先知?”我饶有兴趣的问道。“鱼一直在水里,水什么时候暖,什么时候冷,没有谁比它更清楚了!”女儿说的头头是道。“嗯嗯,听你这么一说,春江水暖鱼先知确实更贴切些!”我向她竖起大拇指,很庆幸女儿没有被我之前的“高压”政策所屈服,这只小蜗牛虽然爬的慢,但在爬的过程中用心观察,善于思考。
俗话说“一沙一世界,一花一春天,每一朵鲜花都有开放的理由,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”,或许我也应该放慢脚步,等一等灵魂;放慢脚步,用孩子的眼光重新认识世界;放慢脚步,陪孩子闻花香、听鸟语享受大自然给予的馈赠!